雨溪_Raining Brook

雨溪是个佛系的咕咕
能让我产粮的基本是真爱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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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家的崽子很可爱
渴望约稿

*2
“路线是?”
“经过布拉格维申斯克市,坐火车去结雅,然后乘船入境去黑河。到时候应该会有人来接应,不过入境之前的路就要我们自己努努力了,很有可能会有......”阿蒙双手把着方向盘,话音未落,随着后视镜中卝出现的一辆wū卡越野车,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哗啦响起,二人立刻机jǐng地低下头。

“有追shā?”克莱恩掏出口袋里的手卝qiāng接了一句无奈的茬,他的目光紧盯着后面的庞然巨卝物,随时准备抓准机会反击。对于这种很适合在雪地里跑的车型,硬比速度比不过,只能在轮胎这种略微薄弱的地方下手。

“bingo。”阿蒙一边看路一边从脚下掏出一把AN94丢到克莱恩怀里,“你用那种小东西去打人家啊?给人家挠养吗?”他自顾自笑起来。

“你哪里来的这个?”AN94精度高但是造价贵,在苏联jun卝队内部都还没有普及开。克莱恩只惊讶了几秒就开始调试qiāng卝械,虽然第一次用但它跟AK47有一定的相似之处,也不算太难上手。克莱恩迅速半蹲在座椅上,把qiāng架在窗沿,瞄准后方越野车的轮胎,qiāng口火huā乍现,子弹精准地射卝入其中,但没有预料之中的结果,看来一发子弹不足以打熄敌人的气焰。

“漂亮的一射。哪来的你就别管了,反正我有熟人,小心点用,贵着呢。来了啊。”茫茫的雪地里出现一条泥土路,阿蒙猛打方向盘,一脚踩上油门,克莱恩被惯性推到靠椅上,脑袋撞出一声闷响,他回过头怒视:“你开车能不能稳当一点?”

“我不是说了来了嘛,生什么气呀?注意点,又要来了。”泥土路未经修缮,坑坑洼洼,跑起来很颠簸,阿蒙的字字句句都打着不自然的颤。他抬起头,在后视镜里和克莱恩交换了一个眼神,紧追不舍的黑sè方块里探出一个人头和一把qiāng,掐住了克莱恩没有发卝xiè完的怒火,打碎了右边的镜面,冰冷的金属撞击声,在克莱恩脑子里zhà开,他的肌肉开始紧绷。xuè与火的本能反应牵引着他飞快地钻到后排,瞄准、射击,xuè滴飞卝溅,瘫倒坠落的shī体,软趴趴地在雪地里晕开一大片红,手到擒来的谋shā。

阿蒙眼神里的笑意更加深邃,看来克莱恩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半吊子,有点意思。老卝yé车引擎的轰鸣越发cū卝bào,而越野车距离他们越来越近,如fǎ炮制般,这次两颗脑袋伸了出来,都裹卝着厚厚的头巾,看不清面容,只有四颗灰蓝的眼珠子,钉子似的扎在他们这里。一个橄榄型的球体被丢过来。

是手卝榴卝弹。克莱恩抓卝住它,大拇指指头扣住栓口,打了一个预备的手势。令人牙酸的刹车声响起,老卝yé车漂移着后退靠近越野车,左侧的窗户缓缓降下,克莱恩看见了两个黑黢黢的qiāng口。千钧一发之际他扯开弹栓,对准窗户扔了进去,与此同时两颗子弹被推出qiāng管,橙黄的火星四射。克莱恩正要趴下,阿蒙又是猛转方向盘,车头扭向右侧的树干,砰得一声,子弹咻地射卝进后排的座椅,烙下两个深坑。

车头撞向树干的声音与猛烈的bào卝zhà声同时响起,翻涌的热浪与气liú扑进车内,夹杂着树枝上被抖落的白雪,冷热交替。克莱恩趴了五秒才缓慢起身,皮肉、金属烤化的气味远远飘来,一束黑sè浓烟贯穿了天际。这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办fǎ,很容易bào卝露他们的行踪,但是对方人卝多卝势卝众,如果不快点解决,恐怕sǐ在这里的就是他们俩了,唯一的优势是这里距离市区还有一定的距离,不至于太过招摇,还有补救的余地。

阿蒙从汽车弹出的安全气囊里挣扎出来,理了理被打乱的头发和眼镜,扭过头去看他的同伴情况如何,当然是完好无损,只是苦了他的车,撞得不是太严重,还可以跑一段路程,但到底还是要退休了。而且远方暮sè渐浓,夜间行车看不清楚,如果有伏击,容易出事,待在原地守株待兔才是最好的选择,顺便还能看看是否有追bīng。

“今卝晚就在这里休息吧。”
“嗯。”克莱恩不惷,知道目前的jú势是怎样的。他全身的骨架被撞得松散,肩膀酸痛,也就没什么力气再跟前面那家伙争辩。呼呼的寒风夹杂着永不停歇的雪huā剐蹭着车体,似乎在蓄力,打算入侵。最后一点黄昏也熄miè了,远处趴伏的越野车shī体融进黑卝暗里,轮廓也不甚明晰了。阿蒙拢紧身上的大衣,一个人到底还是冷。他也有样学样钻到后排去,克莱恩双手抱臂脑袋后仰,双眼紧闭,指尖冻得通红,鼻子里呼出的白雾淡淡地抹开,均匀的呼xī声在空气里起伏。

车顶灯艰难地亮着,洒下几点单薄的灯光,克莱恩脸上的阴影都很静谧。阿蒙抓卝住了他的手,冰凉的触感在掌心蔓延开。克莱恩猛地睁开眼,有点恼怒地望着这个不速之客,他本就没睡着,打算闭眼应付这个难缠的家伙,但看来对方是没打算放过他:“怎么了?”

“冷得要sǐ,两个人会暖和一点。”阿蒙笑眯眯地就把手往克莱恩大衣里面塞,里层柔卝软的máo线衣裹卝着wēn热的肉卝体,散发出无比的热量,仿佛坐在火炉旁,手指的知觉又恢复了那么一点。


(略)


他们紧抱着彼此入眠,不然不足以抵卝抗严寒。清晨第一抹冷淡的阳光刺穿凝霜的玻璃,打在克莱恩脸上,催促着他醒来。睁开眼睛就看到阿蒙那张睡得很sǐ的脸,克莱恩一脸嫌弃地推开,却忘了这狭窄的车里不允许如此大幅度的动作。

扑通一声,肉卝体落地的闷响。克莱恩心下一凛,赶忙躺回原处装睡,但阿蒙只是换了个姿卝势,梦呓几句后没了动静。他有些无语地坐起来,掏出怀表,时间是七点半,应该来得及在中午之前抵达市区找个落脚的地方休整一下。脑子比肉卝体苏醒得更快的坏处就是,一番理性思考和计划后,腰的酸痛和小卝xué的满胀姗姗来迟,带来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。肩膀的撞伤也来凑热闹,双管齐下,造成了蓄势待发的起床气。克莱恩抓起身边的qiāng,特意瞄准了往阿蒙脸上丢,清脆的机械零件碰撞声,阿蒙惊醒坐起,一脸无辜地环顾四周,看到克莱恩满头黑卝线,特地说了句早安。

“你睡这么sǐ,是觉得荒郊野外的我们俩很安全吗?”
“嗯,这不是有你在吗?”阿蒙切换状态很快,又恢复了那副油腔滑调。
“确实,你就是最大的不安定因素。”克莱恩扶额,与此同时某种粘腻液卝体滑卝出的触感传来,克莱恩身卝体一僵。他一把推开车门,一脚闯进风雪里,自从和阿蒙同路后就间歇性窜上来的火苗冷却了几分,刺骨的寒冷黏到脸上,快要把他的脸皮连根拔起,克莱恩又动作仓促地钻进驾驶位。阿蒙旁观了这一切,偷偷发笑。

他一屁卝股坐上后排,少了一个人之后宽敞多了。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,通卝过后视镜和克莱恩对视一眼,眨了眨眼睛。克莱恩意料之中被噎住,脸sè难看地点燃了汽车发动机。老卝yé车内里的引擎轰鸣变得嘶哑,真就如老卝yé在咳嗽,开着开着半路上车盖冒火也正常。克莱恩和阿蒙都心知肚明,两人抱着能走多远就多远的心态,重新回到正轨——那条并不算很正规的泥路。

雪一刻也舍不得停地卝下,细碎而轻柔的声音,被车轮碾开积雪的噪音掩盖了。窗外的景sè缓缓地向前推进,两侧神似的树木围着他们,开辟出一条羊肠小道,又像单向的道路,只通往一个固定的结jú。阿蒙打了个哈欠,克莱恩突然加了一脚油门,作用卝力把阿蒙掼到座椅靠背上,后脑勺和不算有qīn和力的枕头严丝合缝地相撞,阿蒙抬头望去,克莱恩果然在笑。他也跟着笑起来,算他反将一jun。

克莱恩欲卝盖卝弥卝彰,后段路程都把油门踩到底,车轮扬起股股雪雾,烹洒到旁边的玻璃上,模糊了视野,阿蒙毫不在意地托着下巴望着被雪片蚕食的景sè,直到它们彻底被掩埋,才调转视线,看向前方。也不知走了多久,途中他们静默无言,远方的树木走到了尽头,露卝出现代工业文明的痕迹,恰好车轮一阵打滑,终于寿终正寝。阿蒙拿起qiāng,克莱恩紧随其后下了车。车头被撞瘪,凹下去一定弧度,裂开的缝隙里渗出成簇的灰烟。两人垂首站在一侧,仿佛在为某人的葬礼行注目仪式。

阿蒙把qiāng扔到克莱恩怀里,对方很精准地接到了,难得眼里没有不耐烦和恼怒地瞥了他一眼,阿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万宝路,抽卝出两支烟,自己叼一根,居然也不忘给克莱恩塞一支。他利落地从后备箱里找出一桶汽油,绕汽车一圈洒开,扑通一声,空荡的油桶被丢进车里作为唯一的陪卝葬。咔擦,方块状的火机盒顶端窜起一道火焰,周围的空气活泛起来。它被随手一丢,翻滚着跳入车厢里,熊熊的火焰在一瞬间奋起,橙黄的火光涂抹在阿蒙的脸上,他的神情晦暗不明,不过几秒又旋出一点不及眼底的笑意。

“哎,老家伙退休了,我们还不行,真是羡慕。”直觉告诉克莱恩这里没必要接话,倾听就是最好的回应。火势越发汹涌,张扬的焰最终tūn噬了车体,以此为根基,在阿蒙面前几寸远的地方张牙舞爪,涌动的热浪掀起他的发卝丝。阿蒙又走上前几步,指节夹卝住香烟,凑到那火焰面前,它很听话地tiǎn卝了tiǎn烟头,一颗小圆球分离出来,燃卝烧着。阿蒙又hán卝住烟,退回到克莱恩身旁 ,嘴里xiè卝出几缕雾气似的烟,汇入那道烟柱里。阿蒙忽然侧过头,颤颤巍巍的小红点逐渐靠近克莱恩的那根平静的烟。

下意识中带着点无措,克莱恩也低下头,把烟头递上前去。烟cǎo的苦涩味道在舌面上铺开,这是一种笃定而坚韧的苦,等待着被加热,蒸腾成一种有dú气体,随着呼xī钻进xuè液深处。克莱恩抬眼,恰巧和阿蒙对上了视线,黑得纯粹而深邃的眸子里游荡着一粒红点,它在粘卝稠的沼泽里繁殖,分卝裂出另一粒。彼此旋转,纠缠,碰撞出一片星系。克莱恩的心脏仿佛这一刻才开始跳动,鼓动产生的震感蔓延到喉结和脖颈两侧的皮肤。他niē紧了怀里的qiāng柄。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,阿蒙正了正头顶歪斜的帽子,率先走上通往市区的路:“快点咯,克莱恩老卝yé。”

有些片刻失神的克莱恩立马抬tuǐ追去,立马又夺回惯常的机敏,把qiāngcàng进大衣中以免过卝度引人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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